Sunday, March 20, 2011

这人挺郁闷 放风筝差点坐了牢

  

这人挺郁闷放风筝差点坐了牢
如今的红花地早已不是“旷野”,而是热闹的居民区快报记者 赵杰 摄
这人挺郁闷放风筝差点坐了牢
1930年3月22日报纸刊登了耿德茂放风筝被拘的消息

  旧闻新赏

  1930年3月21日,正赶上春分节气,南京城的天气特别给力,太阳暖洋洋地挂着,微醺的春风一早就刮个不停。正是放风筝的好季节,吃过午饭后,一位叫耿德茂的南京市民带上新扎的风筝,兴高采烈来到了红花地。谁知,本打算娱乐消遣的他,不仅没寻到开心,还被随后赶来的警察带进了警察局。更让耿德茂颜面扫地的是,第二天,他还上了《中央日报》,被指名道姓地当了一回反面教材。

  请看1930年3月22日,这篇名为《放风筝昨被拘局》的新闻报道:

  “持放风筝,前经警厅通令禁止在案。昨日下午,有耿德茂者,在红花地旷野持放风筝,被第三警察局巡逻警瞥见,以其有违警章,即将耿带局。经魏局员一度审讯,姑念初犯,饬其家属具保开释。”

  按照报道中所讲,耿德茂放风筝的行为已经触犯法律,所以被警察抓起来了。幸运的是,考虑到他是初犯,警察局让他的家属掏钱来保他出去了。

  一则小小的社会新闻,似乎就此了结。不过,记者心头却涌起许多疑问。耿德茂只不过放个风筝,怎么就犯法了呢?春天放风筝,是中国自古以来的传统,有益身心健康,难道说禁就禁了?

  在机场周围放风筝?

  小心罚你没商量

  带着一连串的疑问,记者找到了南京市档案馆的夏蓓研究员。夏蓓说,这个看似古怪的案件,其实并不古怪,“为了防止扰乱空中飞行,当时有空中管制,有可能风筝也属于管制范围。”

  难道风筝也会扰乱飞行秩序?记者随后又电话采访了天津中国民航大学机场学院的欧阳杰。欧阳杰说,在机场附近的净空区域,的确是禁止放风筝的,而且诸如孔明灯、鸽子一类的飞行物也都是禁止的。所谓的机场净空区域,则指的是距跑道两端向外、跑道中心线及其延长线两侧,各几到几十公里的区域。那么,机场净空区域内为什么禁放风筝呢?

  原来,“随着制作工艺的改进,孔明灯、风筝等的放飞高度越来越高,放飞的方向又不受控制。而在机场净空区域,由于航空器正处于刚起飞或降落的阶段,飞行高度并不高,如果放飞物飘入航路内,很可能影响航空器的正常起降。更可怕的是,一旦放飞物被吸入航空器发动机内部,可能导致丧失动力,造成更加严重的安全事故。”

  欧阳杰的说法让记者豁然开朗,记者在网络上随意搜索了一下,果然发现不少与此有关的新闻。而据今年3月1日开始执行的《湖北省民用机场净空安全保护条例》规定,在机场附近净空安全保护区域内放风筝,将面临最高达10万元的处罚。

  南京“红花”不少

  只有一个和机场有关

  耿德茂在红花地放风筝被抓,是不是因为这里是机场呢?答案显然是否定的。因为报道原文说得很清楚,这里是一片“旷野”。不过,欧阳杰说,在他的记忆里,红花地这个地方,民国时期曾是预留的机场用地。

  记者就欧阳杰的说法,向中国近代史遗址博物馆的刘晓宁副馆长请教。刘晓宁说,红花地曾是预留机场的说法,他倒没有听说过。但是,南京带有“红花”两字的地名不止一处,“红花地在杨公井一带、八一医院的西侧;还有个花红园,在珠江路路北;另外,在南京城东南边,还有个红花镇,红花镇有个红花圩。”

  欧阳杰所说的预留机场用地,会不会是其他“红花”呢?记者又查阅了1929年编写的《首都计划》,发现上面列出的预留机场用地有好几处。其中一处是“浦口之临江地段”,规划者认为,这里地处江边,非常适合做飞机场,不过,这里一旦遇到长江涨潮,机场随时可能被淹没,所以需要筑坝防潮。还有一处,是位于夹江之东,水西门之西的皇木场,这里位置不错,但因为地处江边,“地势略微参差,且芦草丛生”,也不是最理想的地点。在几个预留地点中,规划者认为,位于紫金山以南的红花圩,是建设机场的最佳地点。

  根据《首都计划》规划者的蓝图,被认为最适合建机场的红花圩地区,在上世纪30年代,的确建起了一座机场,也就是南京人俗称的大校场机场。

  红花地既然不是机场

  为啥也不让放风筝

  看来,红花地在1930年前后,并非机场用地。那么为什么还是不许放风筝呢?记者最终在一张南京地图上找到了答案。

  地图显示,上世纪30年代,在大校场机场建设之前,明故宫机场是南京最大的机场。而明故宫机场的范围,位于“今秦淮河(杨吴城濠)以东,御道街以西,中山东路以南,明御河以北”。照此计算,红花地距离明故宫机场的距离只有几百米。而这几百米,正属于机场净空区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