Wednesday, August 11, 2010

一个拆迁村的“商机”样本

  一个拆迁村的“商机”样本

  文/高哲

  一个和睦的村庄,因为拆迁,拆出了令人瞠目结舌的商机,和“金钱至上、乡情沦丧”的众生相。

  沙河位于北京市西北部,归昌平区管辖,与海淀区接壤。在沙河镇的南部就是天通苑和回龙观两个大型小区,北京市中关村生命科技园区和大学城就落户于这里。

  2010年年初,根据北京市的整体规划,沙河地区多个行政村要整体拆迁。因为要了解一个看似简单的民工讨薪案件,本文作者来到沙河,偶遇包工头老王,意外接触到了这里许多围绕拆迁而发生的大事小情。

  拆迁村里的“规矩”

  来自河北张家口的老王这几天非常郁闷。我认识他是经过一个朋友介绍。我的朋友告诉我,老王在沙河地区干活,工程完工了,人家却不给钱。

  一开始,我认为这是农民工讨薪的事情,建议他去法院起诉。老王却说什么也不去法院立案,他说打官司肯定输。这引起了我的注意:“哪有还没打官司,就认为自己输的啊?”为了了解事情的整个过程,我和老王仔细攀谈起来。

  老王告诉我,事情的起因很简单,自己带了一个包工队给沙河一房主盖房,结果拿不到工资。这几天找老王的人很多,全是他带来盖房的人。到了夏季,老家还有很多农活,许多民工要求发工资回家。可是,老王现在也为这个钱发愁,因为他知道,这钱很可能拿不到手!现在老王东躲西藏,起初的时候不敢接电话,现在干脆把手机关了。

  还是老话题,我建议他去法院起诉。老王苦笑了一下,说不打算去,官司肯定输。我问为什么,老王给我一句,“你不了解情况”。

  “这里的人太不讲信用了,他们不守规矩,耍无赖,欺负我们外地人。”在我们聊天的过程中,老王总是唠叨这句话。可当我问他,他所说的这个规矩是什么的时候,老王就不愿意多说了。“莫非是什么潜规则?”我本来是一句开玩笑的话,结果老王突然很认真地说:“就是这个。”

  这个话题立刻引起了我的注意。看到这个情况,沉默寡言的老王,开始给我讲起了拆迁村里的所谓“规矩”——

  拆迁村就是那么回事儿,说白了,就是为了多要补偿款,多占国家便宜。因此那房子根本没有打算住过。等补偿款一到手就拆。所以我们现在把盖房子叫垒房子。

  为什么呀?给你说明白,你就知道了。既然房子马上就拆,那房主一般不会舍得拿好材料盖房子,开工的时候就是能省就省。所以迎合这种心理,在别的地方盖房子,都是房主提供材料。在拆迁村盖房子,我们就是一条龙服务,材料全是我们出,有时候活多了,我们七天就能盖好四层小楼,地基非常浅。这样的话,对房主和我们都合适。

  看着笔者半信半疑的表情,老王似乎有点着急。

  您别不信,还有一个事情您可能想都想不到,现在拆迁地区的砖供不应求,砖钱飞涨。许多包工队就是靠砖发财了。他们不仅包盖房,而且还包拆房。拆完这座楼,把这堆砖卖给下一家盖房,反复用,我们叫这个是“循环经济”,我好几个老乡就是靠这个发大财了。

  可是我就倒霉了,谁让我遇到无赖了。他(房主)装糊涂,现在盖房子这事谁都清楚,他非说我的房子有质量问题。你打听去,整个村里谁的房子没质量问题啊?他还说我没资质,有资质的他请得起吗?现在我到法院告去,肯定赢不了。别说鉴定,到里面明眼人一看,就有问题。这帮人不仅想蒙国家的钱,现在连我们的钱也蒙。

  你知道为了揽这个村的活我费了多大劲吗?介绍人肯定不白介绍,我一般就是给介绍人白干活,就指着这点钱给孩子上学用呢。

  没想到一个拆迁村居然能有这么多内幕,这个让我很感兴趣,我决定到村里去看看。

  打不赢的官司

  八达岭高速公路从沙河镇穿过,路周边到处可以看到“以人为本,依法拆迁”的标语。根据老王的指点,我来到了那户人家所在的村庄。

  来到村子里,我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:这个地方与其说是一个村子,不如说是一个大工地。整个村庄,到处堆着沙子、木料等建筑材料,三四层的小楼随处可见。

  老王承接的工程也是一座四层小楼。从外面看,整个工程已经完工,外面的玻璃也安好了,非常气派。但是我敲了半天也没人开门,连农村常听到的狗叫声也没有。

  我正准备给老王拨电话,问情况的时候,旁边来了一个人,看样子像是本地的。他看到我在门口站着,上来问我找谁。我说找房主。他告诉我,现在村里的人都在外面住呢,不在村里了。我很奇怪,这楼不是盖得很好吗,为什么不住啊?

  那人很惊讶地看着我说:“难道你不知道这个是用来拆迁的吗?怎么可以住人的啊,出了事情,谁负责啊?”

  我找到了老王之前给我的房主的手机号。没多长时间,有人接了,而且是房主本人接的。我告诉他我来的目的,希望见面谈。出乎我意料,房主居然痛快地答应了,让我在门口稍等会儿,他一会儿就到。

  根据先前老王的描述,我脑海中房主就是《水浒传》里泼皮牛二的形象,但房主到了之后,我还是比较意外。他自我介绍姓谢,让我叫他小谢,该人外表上看文质彬彬的,与我的预想相差甚远。

  客气了一番后,我说明了此次来意。小谢笑了笑,打开门让我进里面看。到了里面,真是天壤之别。里面就是一个毛坯间,裸露的钢管到处可见,而楼梯和楼门居然是歪的。看到我一脸惊讶,小谢在旁边说,您看这房子我能给钱吗?我问他,不是马上就拆吗,肯定住不了人啊。

  我和他说起了老王所说的“规矩”。小谢听完后,笑了起来:“他也懂规矩啊,要是说规矩的话,他更应该知道我现在不能给他钱。”

  小谢告诉我,突击盖房子是为了多拿拆迁款,这个确实是真的。但这是在农村,盖个房子花费不小呢,对于靠种地生活的人来说,一下子弄出那么多钱来非常困难。但是不盖的话,自己又不甘心,明明眼前有发财的机会,如果不抓住,以后到哪里去找啊。所以,鉴于这里的实情,拆迁户们都是等到拆迁款下来以后,再给施工钱,包工队全知道这个情况。

  “老王盖我们家的房子还是别人介绍的,要不是碍于同村的面子,我才不用他呢。现在村口到处是包工队,主动上来问你盖不盖房的多的是。本来房子盖成这样,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。关键是他(老王)还在材料上做手脚,他以为我不知道给我盖房的这些砖是哪里来的吗?因为拆迁,我们又不住,我也就不说什么了。可现在拆迁款没到位,我怎么给他钱啊。他当初不是要告我吗,他不守规矩,我也不守,告去吧,让法院看看这楼是什么德行,我也咨询律师了,告到联合国也没用。”

  小谢还告诉我,现在村里盖房子的很多是借钱的,而且有的人还是借的高利贷,大家全指望拆迁款下来呢。我问他如果补偿不了那么多怎么办,小谢想了半天,说了一句,能拿多少算多少吧。

  刚准备离开小谢家的时候,突然刮起大风,整个村子飞沙走石。我下意识地站到小谢的楼外面,但马上又离开了,因为我突然想起来,老王说过,那楼经不起大风。

  拆迁户的“算盘”

  虽分属两个不同的区,但因“蚁族”被人们关注的唐家岭与沙河相距不远。因此,住在沙河的人们关心着唐家岭的一举一动。

  让这里的人感到振奋的是,《新京报》5月的一篇报道说,望京一带拆迁拆出了很多百万甚至是千万富翁,用报纸上的话就是,连扫地的都开着好车上班。这个消息,更让这里的人对拆迁后的生活充满了憧憬。

  5月中旬,我又来到了沙河。和上次一样,村里还是个大工地,但我发现多了很多安全施工的标志,而且上次来的时候看到的很多楼房都有施工队在。我一问,才知道,3月份的时候,同样位于昌平的另外一个拆迁村里,一个姓王的房主为了多拿拆迁款,连夜盖房,结果施工队偷工减料,导致正在盖房的时候,刮起了大风,施工的工人从楼上摔了下来,当场死了两个,送到医院后又死了两个。后来房主和工头全被公安局刑事拘留了,马上就要到法院受审了。“就是不该他挣这个钱”,我遇到的很多村民一提起这件事,全都这么说。

  此事引起了很大的轰动。村里为了防止出事,加大了检查力度,村干部挨家挨户地到村民家做宣传。而村民自身也开始重视起了施工安全,重新找施工队给自己的房子进行加固。

  “我们这里‘蚁族’也不少,只不过没有被报道过”。因为上次的接触很顺利,小谢对于我的到来,表现出了很大的热情,一上来就没有见外的话。

  闲聊中,我们又谈到了马上开始的拆迁问题。但小谢说的话让我很吃惊,他说其实拆迁对他们来说不是什么好事情。他仔细给我算了这么一笔账——

  你也知道靠种地拿不了多少钱。何况因为建大学城,我们村好多地都卖了。现在村里人全是靠租房的收入,沙河房租是500元,一家有六七个租户的话,每月就3000多元的固定收入,相当于国家干部正式上班了。拆迁虽然给楼房和补偿款,但是每月的固定收入就没有了,自己还要承担物业费和供暖费。你应该听说过,好多拆迁户因为不交供暖费被告到了法院。而且现在唐家岭开始拆迁了,很多人跑到这里打听租房的价钱。本来有很多空房,但是大家心知肚明,都不敢租出去,万一出了事情,搞不好自己还得吃官司。看到有钱没法挣,心里也着急啊。况且现在房价飞涨,那补偿款还不知道能买多少平方米的房子呢,我现在就希望多给房子,少给钱。到时候我把多的房子租出去,等到大学城建完了,我就在大学城附近做点生意。

  所以,我们现在就是赌徒的心理,能多弄点钱就多弄点,省得以后吃亏。

  小谢告诉我,现在村里的人对拆迁的消息非常敏感。以前见面打招呼是“你吃了吗”,现在全是“你签了吗”。村里时不时地传出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“权威消息”,尽管最后全证实是假的,但大家依然乐此不疲。有的人甚至开始每天泡网吧,不是为了玩游戏,而是为了寻找各类消息。很多村民认为,得不到合理的补偿,就当“钉子户”,“反正国家不能不管”。

  村干部的“万金油”

  “我们现在是两头受气,镇政府和村民谁都得罪不起。”老谢是小谢的本家叔叔,村里的治保主任,因为有小谢的介绍,老谢没有太多顾虑,一见我的面就嘟囔。

  说起村里的私搭乱建之风,老谢更是一肚子牢骚——

  以前是村民看干部,干部盖他们就盖。但在后来,看干部的亲戚盖,他们就盖。现在村里都是七大姑八大姨的关系,这一下就管不住了。镇里说不让乱盖,但这房子一盖起来就没办法拆了。说是违章,这个也不是我们决定的事情啊,你应该让政府认定啊。你去说人家,全是亲戚朋友关系,有的是从小到大的伙伴,因为这个事情翻脸多不值当。现在村里还在选举,因为这事不给你投票,到时候里外不是人,我以后还在村里做不做人啊?

  你走了之后骂你,骂完了继续盖,那是好的。可真有那不讲理的,万一出了事,我们也是上有老,下有小的人,也拿不到什么,到时候我们图什么啊。安。说到这里,老谢脸上闪过一丝不

  后来,小谢告诉我,老谢说的是前一段时间发生在邻村的一件刑事案。一个村干部早晨在去村委会的路上,被人打断了腿,脸上还被划了数刀。事后人们传,是因为这个干部制止村民盖房得罪了人,受到了报复。这件事情对当地村干部触动非常大,无论镇里怎么给压力,许多干部就是不愿意去管这个乱盖房的事情。“断人家财路就是断自己生路”成了当地干部的处事原则。

  “每次我出门,我老伴就唠叨,让我别瞎管,大不了不干了。虽然我每次说她妇道人家没见识,别管男人的事情,可我心里其实也是这么想的啊!”说到这里,老谢深深地吸了一口烟,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苦笑。

  自从这个村子确定要被政府拆迁后,村里的官司突然多了。过去平均一年也就两三家打官司,其余的村里就调解了,但现在一年一下子多了几十件。按照老谢的说法,这些案子大多都是民工工资纠纷,这类案子是老谢最头疼的,很多包工头知道自己肯定赢不了,然后就组织民工上访,去堵区政府的大门。民工一上访镇里就要求村里解决,村里干部去找房主,房主就是不配合,一点办法也没有。“就像这小子”,老谢指了一下旁边的小谢:“臭小子我说一句,他有十句等着我,理由很充分,就是不给钱。”

  老谢是村民眼里的“法律人”,谁家出了事,都会找他。他告诉我,现在家庭官司多了,原因说白了就是为了多拿钱。很多人开始闹离婚,不少人说是离婚了,可还是住在一起。还有就是分家析产的案子,嫁到本村的、嫁到外村的、已经迁出户口的全来要房子了。还有一类就是相邻关系的案子,为了巴掌大的地方原本相处很好的两家一下子成了仇人了,曾经两户村民就因为以前多占的地,互相攻击,最后差点发生械斗,幸好老谢带着派出所的人及时赶到,否则真可能出人命。“全是拆迁款闹的,没钱的时候什么事情也没有”。

  “以前的时候,法院送个传票,我就带着去找人了。现在我可不敢瞎管了。只要法院来人,我就是画个图给他们。人就是这样,你说送个慰问款,送桶油的话,我就带着去了,这个是好事情。可送传票谁也不愿意做这个,让人别扭。我现在就盼着无论给多少钱,先赶紧把拆迁弄完,我也落个清静。”

  也许是多年的治保经验,我准备离开的时候,老谢突然告诉我一件令他不安的事情。他发现,现在有很多“外面的人”来介入这个村的拆迁。“看样子就不是好人”,这些人主动过来和村里人联系,谈生意。内容就是他们负责和拆迁公司谈判,多拿出的钱他们和房主平分。如果拆迁公司不给的话,他们出头去闹。老谢怀疑这是黑恶势力插手,容易出事情。

  (注:因为可以理解的原因,文中人物均为化名,本文作者为北京某政法机关工作人员,长期关注农民权益保障问题。)

  (摘自《法律与生活》半月刊8月上半月期)

  什么刺激了拆迁户的贪欲

  文/高哲

  北京的大规模拆迁,开始于2000年之后。在此之前,拆迁的范围还比较小。以昌平为例,大约从20世纪90年代开始的拆迁,主要是为了建设天通苑和回龙观两大居住区。

  这几年,随着房价的飞涨,拆迁户更多地关注自己以后的生活。一位政府工作人员指出,根据以前的工作经验,在拆迁户、开发商和政府之间存在一种很奇怪的矛盾关系,拆迁户认为自己让出了土地,以后的生活必须得到保障;政府认为自己给的标准已经够高了,为什么拆迁户总是不满意;开发商则认为,自己是按照政府的要求去做的,为什么矛头总是对着他们。

  “拆迁户的想法是可以理解的”,他指出,现在村民对拆迁的认识和以前不同了,现在是大家全都关注以后的生活怎么办,只要把这个问题解决了,老百姓其实是很讲道理的,所谓的钉子户还是少数。

  对于大肆实施的违建、抢建、乱装修行为,他表现出了极大的担忧。“现在哪里有开发、拆迁信息,抢建必然渗透到哪里,有些地方的抢建违章建筑几乎形成了一种风气”。

  目前抢建之风主要表现在,为了追求经济利益的最大化,抢建势头异常迅猛。有人在原有平房的基础上加高建二层、三层的情况有之,施工人员通宵轮班突击作业,一夜抢建完成一栋建筑也非稀有之事。抢建参与者有一般群众,有村干部,有本村、本地人,也有外地人、租赁户。有些是自己在宅基地、租赁土地、违法占用的集体土地上新建或扩建;有些是外人帮助建设,与自己共享收益;有些是在平房基础上直接加高;还有些是超规模装修、内饰、外饰等,建设方式可谓多样。目前,制止抢建监管和执法难度较大,有的群众明目张胆,面对执法部门的停建通知置之不理,更有甚者在强制拆迁时纠集亲属乡邻暴力抗法。

  大肆实施的违建、抢建、乱装修行为首先对土地造成了很大的破坏,一些群众在规划区内,甚至耕地上公然建房,任意建设,不仅造成村内布局混乱,更为严峻的是造成了可耕地的流失。而因建房引发的社会矛盾纠纷,已呈明显上升趋势。邻里间因采光、排水、出行、安全隐患等方面导致的纠纷不断。建造房屋需要耗费大量人力、物力和财力,拆除违章建筑给房主和国家都将造成巨大的经济损失,政府城市管理成本必将大幅增加。更主要的是,部分地区已近无序和失控状态,有的在下达停建通知后拒不执行,依然我行我素,严重违反相关土地和规划管理法律法规,挑战政府执法权威。

  拆迁村出现的诸多情况是各种原因造成的,但最主要的是以下两个因素:

  一是“撑死胆大的,饿死胆小的”。拆迁过程中,往往是据实评估、据实补偿,对违建部分没有明确说法,造成事实上违建得利、守法吃亏。从某种程度上诱导了百姓的违建,形成了不良风气,而且开发商或政府在与拆迁户进行协商过程中,补偿标准可以提高,补偿范围可以扩张,无理要求也可以考虑,这其中就包括了对部分抢建、扩建的地上附着物进行补偿,对部分“钉子户”做出让步,而这种妥协,则成为了政府在拆迁过程中的软肋,因有利可图,且

  违建与否的利益悬殊过大,客观上纵容了违建者的不法行为,长此以往,拆迁户为套取更多征地拆迁补偿款,乱建、乱搭、乱装修等攀比之风日渐兴盛。曾经是“要想富,先修路”,现在是“要想富,先盖房”,有房子就有一切。无论是否违章,只要占地拆迁、旧村改造,一下子就能翻倍变现;即便暂时不拆不占,每月出租的房屋租金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。如此现实的经济利益的存在,也激发了违章建设。

  二是,具体补偿标准在拆迁工作进程中不统一,往往是先签补偿协议者少得,后签者多得,这为工作人员暗箱操作留下了空间,“老实人吃亏”这个观念在拆迁户中有很大的市场,同时,拆迁补偿标准政策滞后,现行标准为2004年制定,与现在房价相差悬殊。2005年开始,北京的房价开始飞涨,以昌平区为例,2004年昌平城区的房价是每平方米四五千元,而现在新开盘的房子均价已经达到了每平方米15000多元,如果还是按照以前的标准进行拆迁补偿,绝对没有人会接受,因此,回迁安置与补偿标准需进一步平衡。在上述种种原因下,大家抱着法不责众的心理,能拖就拖,多拿一分钱是一分钱。

  强拆不能解决根本问题,不与民争利,不让老实人吃亏,这才是解决问题的最终办法。

  (摘自《法律与生活》半月刊8月上半月期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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